论坛实录FORUM RECORD

编者按

吴宏耀

中国政法大学国家法律援助研究院院长、

教授、博士生导师

各位嘉宾、各位律师朋友，大家上午好。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主办方向各位嘉宾的参与表示诚挚的感谢。此次论坛的主题发言嘉宾，很多都是老朋友。疫情让我们天各一方、相见无期，但是刑辩专业化这一永恒的话题，却如一根红线，将我们牢牢地联系在一起。

中国政法大学刑事辩护研究中心成立于2015年。作为中国政法大学的一家非在编研究机构，我们的初衷是：为刑事辩护研究搭建理论联系实践的桥梁、为刑事辩护律师提供一个实践融合理论的教育成长平台。我本人不做律师，但是非常乐意以研究中心为纽带，为中国刑事辩护事业的专业化发展略尽绵薄之力。

过去几年，我们和尚权律师事务所合作，一直致力于刑事辩护的专业化发展。试图通过组织刑辩论坛、专题培训、系列讲座、学术研讨等方式，培育一批专业功底扎实、辩护技能精湛，具有一定行业意识、公益精神、国际眼光的刑事辩护律师。

刑事辩护专业化首先意味着律师个人的专业化，需要律师具有扎实的专业理论功底、具有精益求精的辩护技能。但是，刑事辩护专业化不仅仅意味着律师个人的专业化，而应当是刑事辩护行业的专业化。因此，为了推动刑事辩护行业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刑事辩护行业需要有一批具有行业意识、公益精神、国际眼光的“头部律师”。

国际眼光很重要。如何理性看待我们刑事辩护行业的时代发展？在法律援助范围持续扩大的情况下，如何做好刑事辩护律师的职业定位？这些困扰刑事辩护行业发展的具体问题，都可以从国外法治发展中找到一些初步的答案。

2018年夏天，我和立新等人在美国华盛顿访问的时候，曾谈及中国律师的收费问题。当时，我们开玩笑说，中国可能有一天也会像美国律师一样，一个案件收不了多少钱。当时只是一句玩笑，但是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律师的严监管时代。我相信，在严监管时代，辩护律师的收费问题必然会发生一些根本性的变化。

在之前的论坛中，我们也曾讨论说，随着我们的法治发展状况越来越成熟，随着刑事冤假错案越来越少，刑事辩护律师的意义何在？其实，我们看一看世界其他法治发达国家，我们可以很自信地发现：法治的发展恰恰意味着刑事案件越来越离不开辩护律师的参与。当前，随着刑事辩护全覆盖的逐步铺开，很多辩护律师感受到了法律援助范围扩大带来的案源冲击，但是，不容忽视的问题是：就世界各国情形来看，不管法律援助范围怎么扩大，各国的委托辩护率基本上都徘徊在20～30%左右。因此，重要的是如何从制度上解决好刑事法律援助与法律服务市场之间的界限和定位问题。二者遵循不同的逻辑，当然也意味着不同的服务要求。

刑事辩护律师必须具有一定的公益精神。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公益精神是刑事辩护律师的特色。和其他专业律师相比，刑事辩护律师必定是血气方刚、充满正义感的法律人。刑事辩护律师当然也需要收费，但是，辩冤白谤一定是刑事辩护律师的本质和底线。

我们生活在一个变革的时代。变革，可能会让一些律师朋友倍感压力，甚至会心灰气冷。但是，又有哪一代人不是生活在变革之中呢？我们的社会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而且，随着法治的持续发展，我们的刑事辩护事业也正在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在严监管的时代，我们必须要承认：律师服务本质上就是一种法律服务。因此，在新时代条件下，刑事辩护的专业化发展只会变得越来越迫切、越来越必要。时间宝贵，我就此打住，把时间留给我们已经在刑事辩护专业化道路上积累了丰富经验的发言嘉宾。

最后，诚挚祝贺“首届刑事辩护专业化论坛暨第100期尚权刑辩沙龙”顺利召开、取得圆满成果。诚挚祝福各位律师朋友身体健康、业务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