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实录FORUM RECORD

编者按

 非常荣幸能有这次学习和分享的机会。我想从研究的方法和路径角度针对雨豪的发言进行与谈。

 第一，是关于报告中的数据和变量。对犯罪率的影响，是否还有其他的一些变量？把死刑复核权收回之前和收回之后，然后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相关变量一起进行分析，得出结果可能会更科学。因为影响犯罪率的，其实可能是多个变量之间的共同作用。死刑复核权的收回起了什么作用，或者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可能会因为其他变量的存在而不甚清晰，这也是经济学研究中经常谈到的变量的内生性问题。到底谁是因谁是果，雨豪这个研究很不容易，但方法上我觉得可能还有探讨的空间。

 第二，我想谈的是实证研究这种方法。采用何种方法取决于要解决的问题。死刑有没有威慑力，目前是有各种理论解释的，但这些解释是否有效，我们可以通过实证研究的方法进行验证。我们做刑诉法的研究也是一样。我最近尝试研究程序简化是否带来了量刑优惠，我收集了很多数据，来观察现实的情况。实证研究方法本身有局限性，这是首先需要承认的，但不能就此全盘否定这种方法，有的问题必须要用这种方法来回答。实际上不管是刑事实体法还是程序法，尤其是一些立法论的论证或者问题，更需要实证的证据或者数据来支撑。

 第三，除了呼吁对实证研究方法的重视外，我同样呼吁关注基础理论研究。死刑复核程序的设计是一个系统性问题，它应以整个一审和上诉审制度为基础，具有体系性。我们的上诉审是全面审查，我们对一审认定事实的既判力，本来就没有给它画上一个句号，死刑复核要不要全面审查，这是需要通盘考虑的问题，而不能只单看死刑复核程序该如何去设计。这就需要我们对整个审判理论有一个深入而准确的把握。

 最后我想说，学术不该有学科的界限，也不该有方法的界限。最关键的是我们能够坐在一起，把一个问题描述清楚、探讨清楚，真正地去解决实际的问题。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