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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6日，第三届“君泽君杯”全国政法院校刑事法学研究生学术竞赛颁奖典礼暨学术报告会在北京举行。来自中国政法大学、华东政法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等知名院校，《法学研究》《中外法学》《环球法律评论》《清华法学》等核心期刊，以及北京市君泽君律师事务所的数十位专家学者齐聚一堂，与获奖者一道共同研讨刑事法学研究的前沿问题。

本文为华东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孙万怀教授在第三届“君泽君杯”全国政法院校刑事司法学研究生竞赛颁奖典礼暨学术报告会上的致辞。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专家，可爱的各位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有一个成语叫附庸风雅，这是个贬义词，但实际上我觉得学者要做的事情就是附庸风雅。当然风和雅的范式较高，我也没有那个积淀，只能歌词作为开始：“为了生活，我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我们今天通过这样一个平台，使得专家们、老师们和同学们相聚在了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在半年以前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但今天因为共同的话题与共同的兴趣，相聚在一个共同的平台，相互了解、相互交流。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交错，从此的人生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各自的生命中占据了一定的空间。现在我们所做的事情对于同学们来讲是为了在四处奔波的生活中有更多的自主性，你们现在做的是为以后的生活，为以后的奔波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那么我今天就讲两点感受与大家交流。

第一点是我们为什么要举办这样一个学术比赛？在此，我想到美国一个非常有名的大法官叫霍姆斯，他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可能我们觉得学术比赛主要是理论性的，但霍姆斯所讲法律又是经验性的，二者是否存在矛盾？我觉得是不矛盾的。对此很多人只知其一，这句话背后霍姆斯法官还有一连串的话语在解释什么叫经验？经验是怎么形成的？他所讲的经验包括这个时代的基本价值、通行的道德规范、甚至是法官对法律的看法、司法的规划和偏好。仅就偏好而言，是如何形成的呢？我认为它是与理论结合在一起的，尤其是在刑事法学领域。刑事辩护或者刑事法学可能更需要偏好的存在，如同解释立场的不同会导致结论的不同一样。那么此种偏好与什么有关联呢？如果没有坚实的理论勇气和理论基础，那么此种偏好是根本无法形成的。我给大家简单举个例子，有一个我很欣赏的法官，在她承办的一个案件中，毅然决然地把学界近乎于主流的观点修改了，即将骗打手机的行为性质定性为诈骗罪。她是非常有理论勇气的，因为她有理论基础的支撑和理论的自信,最终拥有了实实在在的话语权。这一案例后来登上了《刑事审判参考》。再比如，近年来十八届三中全会、十八届四中全会决议中好像都专门提到了我们要强化司法裁判的说理。到现在，可能在其他领域的裁判文书说理是比较充分的。但刑事司法文书有多少说理的成分，又说了多少理？这一方面可能和我们刑事法律关系的特殊性有关系，但不可否认也可能与我们现在司法人员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一问题有关联。导致不说理就没有问题，一旦有说理，大家就有了探讨甚至质疑的机会，甚至可能会发现原来他根本不懂“理”。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在刑事领域我们要举办此次学术大赛的初衷。

第二点是由衷感谢。首先感谢全国政法类大学的“带头大哥”——中国政法大学和刑事司法学院。我作为“君泽君杯”政法院校刑事法学研究生学术竞赛的发起人，最初通过立格联盟的院校展开相关的学术竞赛活动，院校数量与地域影响力相对还是较小。此次，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与华东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联袂举办本次学术竞赛，在规模上、数量上以及影响力方面显著提升，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国政法院校刑事法学方向的学术竞赛，影响力也在逐步铺开。所以，我要首先感谢中国政法大学和刑事司法学院。第二是感谢君泽君律师事务所的李云波主任。刑事法学与其他法学的特殊性，或者说更突出的一点就是特别需要两个“公”，第一个是公正，第二个是公益。所谓的公正，强调的是一方面是因为刑法适合与自由和生命打交道，公正的价值尤其明显和重要，因为过分专业化的规则可能社会并不关切，但自由与生命是成为人的基本前提。另一方面可能其他的法领域更多的追求秩序的规范性和规则的实操性。所以在刑事法学领域，经常会强调法律共同体的担当，这种担当就是公正的诉求，这是对冰冷的法律文本的解读与行动的规则的必要结合，这是一种良知和担当。同时，更需要一种公益，此种公益就是诸如今天在坐的专家、学者、律师所共做之事。可能这是与他们工作相关的一部分，但更多是对公益的热忱和自然流露。譬如，编辑老师们对学术论文的选取、审阅、编辑、发表，都引导了研究的方向。论文发出以后可能会对社会产生更多的影响，甚至改变一个案件的最终裁判结果，这就是一种公益。因此，公正和公益是结合在一起的，在刑事领域更是这样。近年来，华东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同样获得了很多律师界同仁对我们的支持，让我们在培养学生方面有更多的资源、方法和手段。上海的博和汉商律师事务所、靖予霖等律师事务所就一直在做同样的工作，长期在支持这个活动。我想我们将来不会忘记你们和他们！

最后我还是以那首歌的歌词来总结，做一个简单的小结：“万涓成水，终究会有成河，唱一首澎湃的歌曲”。这次学生竞赛只是涓涓细流，希望你们以后依次为一个驿站，积累更多的信心，倾注更多的热情，参加更多的交流，进一步夯实你们的学术基础，将来在你们的人生中必然会奏响一曲澎湃的歌。

来源：蓟门一体化刑事法讲坛 

作者：孙万怀，华东政法大学刑事法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